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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要像之前那般掐住她的脖子,卻不想他是這般平靜。

月雲妤半晌沒有動作,那男人不由再次看向月雲妤,問道:“怎麽?”

“沒。”月雲妤搖搖頭,擡手將那寒冰撤了去,從新給傷口包上了一塊布料,這才收回手道:“好了。”

“嗯。”那男人點點頭,緩緩從地面坐了起來,活動了一番手腳,確定身子已經恢覆了些氣力,這才慢慢從地面站了起來。

兩人面對面的站著,月雲妤不由覺得氣氛好似有些怪異,想了想道:“你臉上好多幹掉了的血跡,你把它弄掉吧,看著好不舒服。”

男人聞言,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沈默了好半晌也沒有出聲。

月雲妤見此,不由有些疑惑,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沒。”男人搖了搖頭,停了片刻,好似想了些什麽,道:“我現在靈氣還沒恢覆,晚點再清理吧。”

“哦。”月雲妤點點頭,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救他的目的,問道:“這裏是什麽地方?”

“什麽地方?”男人皺眉,問道:“你不知道?”

月雲妤搖頭。

“這裏是涪陵秘境,我很好奇,你是怎麽進來?被人綁進來的?”

“綁進來?”月雲妤抽了抽嘴角:“為什麽這麽說,我是自己進來的。”

確定了這是涪陵秘境,月雲妤心中倒也松了口氣,到時候出了這裏,她便找個地方穩固自己剛突破不久的修為,然後再等到自動傳送出秘境,再去尋月書堯回宗門便可。

月雲妤肯定,先前在那絕閆洞穴之內,月書堯定然是看到她了,只要月書堯知道了她在秘境之內,總會找到她的。

“自己進來的,你不知道自己在............”男人說著說著突然楞了楞,好半晌才張了張嘴,別過了頭。

“什麽?”對於男人突然停下的話語,腦中正想著月書堯,月雲妤一時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麽,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他:“你剛剛說什麽?”

“沒有。”男人搖搖頭,似突然又想到了什麽,看著月雲妤道:“那個之前我好像掐了你的脖子,是嗎?”

月雲妤沒想到這人居然記得,點了點頭,悶聲道:“對,你差點兒沒把我掐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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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41丶徐毅

聽著月雲妤有些氣惱的語氣,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沈默了半晌才道:“我之前以為是那個人追過來了,所以這才..........”男人說著頓了頓,接著道:“先前被臉上的血蒙了眼,所以也並未看清楚,得罪了。”

盯著那男人半晌,見他確實沒有什麽壞心思,這才點點頭道:“嗯。”

見月雲妤點頭,男人輕笑了笑,正欲說什麽,剛張嘴,卻突然皺起了眉,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走廊,猛地拉過月雲妤,兩人雙雙背靠在了墻壁之上。

月雲妤被他的動作一帶,撞得肩膀都麻了起來,扭頭看向那男人的側臉,月雲妤問道:“怎麽了?”

“噓!”聽聞月雲妤的話,那男人猛地扭回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輕搖了搖頭道:“他來了?”

來了?月雲妤一楞,問道:“誰來...........”話才剛出口,月雲妤突然明白了過來,看他這般緊張的模樣,想來定是那與他打鬥之人尋來了這裏。

先前她尋來這裏,便是跟在血腥味來的,既然她月雲妤能發現這血腥味,那人又如何會發現不了。

想到勁敵來襲,月雲妤不由有些發愁,兩人都是金丹初期,只是如今身旁這男人重傷未愈,就她築基期的修為,如何抵擋得住?

不管怎麽說她在這裏已經是事實,兩人就等於綁在了同一條繩上的螞蚱,誰也逃不了。

仔細聽了聽走廊外的動靜,男人扭頭看向月雲妤道:“這裏不能待了,我們走。”男人話落,抓過月雲妤的手。便出了石室。

“嗯。”月雲妤輕嗯一聲,任由男人抓著他小心的繞過走廊的彎道。

兩人一楚彎道,那男人便立即拉著月雲妤快速的跑了起來。

走廊並不大,兩人跑了許久才喘著氣停了下來。

“他,他是不是不沒跟上來?”月雲妤喘著粗氣問道。

“不知道。”男人搖搖頭,想了想又道:“不過我感覺到,後面已經沒了他的氣息。”

確定了身後暫時沒了危險。月雲妤這才松了口氣。

待呼吸平穩了些之後。月雲妤便上前扶起了那青袍男人:“我們走吧,你身上的血腥味有點重,要先想把法去掉。不然我們只要停下來,可能遲早會被追上。”

“嗯。”男人點點頭,擡手捂住了胸口,任由月雲妤將他扶起。

註意到他的動作。月雲妤低頭看了看,只見那內裏的白衫已經被鮮血浸透了出來。

“又流血了。你沒事吧?”月雲妤說著,擡手便想看看那傷口。

“沒事。”男人擡手擋住月雲妤伸向自己的手,輕皺起了眉道:“我們快走,他又來了!”

“這麽快?”月雲妤一楞。快速收回自己的手,一手虛扶住那男人,兩人便繼續向著走廊內走去。

兩人一路向前。也不知走了多久,待月雲妤回過神來。便發現自己兩人身處在了一個巨大的石室之內。

將男人扶至墻角處坐下,月雲妤掃視了一圈四周,扭頭看向那男人道:“沒路了!”

聽聞月雲妤的話,男人從地面站起了身,看了看四周,突然笑了起來:“命啊!天也要絕我生路!”

看著男人大笑的模樣,月雲妤忍不住皺了皺眉,道:“他為什麽會追著你?”萬事皆有起因,月雲妤並不知這男人與那身後追擊之人有什麽仇怨,只是如今忍不住想問上一問。

收起臉上的笑容,男人回過頭看向月雲妤,沈默了好半晌之後,才道:“你覺得呢?修真界之中,許多事情沒有緣由。”

月雲妤一楞,心知他說的一點也沒錯。

修真界從來都是肉弱強食,你若不強,那麽你便只能任由他人殺戮。

“道友,怎麽稱呼?”月雲妤突然問道。

“什麽?”男人一楞,隨即又反應了過來,沈了沈眸,道:“徐毅。”

“徐毅?”月雲妤點了點頭,不再說話。

轉頭看了看四周,月雲妤開始用手撫摸墻壁。

見月雲妤的動作,徐毅有些不明白:“你在做什麽?”

擡頭看了眼徐毅,月雲妤繼續一邊在墻壁上摸索,一邊道:“這裏面看起來是死路,不過也指不定是有機關的,我看看能不能找到!”

“機關?”看著月雲妤的動作,徐毅沈默了半晌,慢慢的扶著墻壁開始向著與月雲妤相反的一邊摸了過去,一路學著月雲妤一般摸索了起來。

註意到徐毅的動作,月雲妤只是回頭看了一樣,便繼續摸索了起來。

“嗯。”黑暗中,月雲妤只覺腳底好像有些濕濕的,不由低下頭查看了起來。

腳下是一潭淺水,附近也有著一些小小的水窪,視線順著水窪越來越多的方向看去,只見那前方的墻角之處,居然滿滿的全是水,因為水面時與地面持平的,所以先前在遠處才沒看到這一處水地。

看著那水面上淡淡拂動的波紋,月雲妤不由有些驚喜,這室內並沒有風,那水面卻是能有波紋,想來定是水下有路。

心中欣喜之餘,月雲妤回頭看向那已經離她有些遠的徐毅喊道:“徐道友,快過來。”

聽聞月雲妤的喊聲,徐毅扭頭看了看,便向著月雲妤走去。

“哼。”一聲輕哼從背後傳來,挪動腳步的徐毅不由一楞,隨即便猛地轉過身看向了身後。

月雲妤盯著那水面好一會兒,見徐毅還未過來,忍不住便扭頭打算再喚一聲。

“徐...........”話剛出口,月雲妤突然覺得好似有哪裏不對勁。

徐毅的身子已經不在先前的位置之上,很明顯已經向著自己走了一段,此時卻在那半道上停了下來,正背對著她看著那走廊入口之處。

吞了吞唾沫,月雲妤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起來。

微微側了側頭,只見那被徐毅擋住的走廊入口處,赫然站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。

那身影白衣飄飄,乍一看之下就好似飄在了空中一般。

楞在了原地半晌,月雲妤這才想起來徐毅還在那邊,猶豫了片刻,月雲妤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丟下徐毅,得想辦法幫幫他。

就在月雲妤發愁怎麽幫徐毅之際,卻見徐毅突然轉過了身,對著自己便大吼道:“別過來!”

☆、142丶白衣女子

被徐毅一吼,月雲妤只覺心中一跳,一屁股坐在了地面的水窪裏。

水窪內的水濺了出來,淋了月雲妤滿身。

胡亂拂掉些水珠,月雲妤再次擡頭,便見那兩道白色的身影已經戰在一處。

顧不得身上*的衣物,月雲妤猛地從地面站起了身。

兩人重疊的身影分開,月雲妤也徹底看清了那追擊自己兩人的人。

那白衣人是一名女子,此時在空中翻飛著,那身姿就好似仙子一般。

月雲妤看得也不由一時呆楞在了原地,只是在視線落在那女子面部之時,月雲妤才突的一個激靈從呆楞中回過神來。

美則美矣,只是那女子一臉的呆板,就好似沒有任何靈氣的洋娃娃一般。

徐毅本就深受重傷,此時與白衣女子交了幾次手,已經有些撐不出。

看著那呼吸越發重的徐毅,月雲妤急的焦頭爛額,卻也不敢上前。

徐毅與那白衣女子皆是金丹期,她若是上前,一個不小心被碰撞的混亂靈氣擊中,便是不死也定會重傷。

正如此想著,那兩人便猛地又是兩道法術撞在了一起,那法術碰撞混亂靈氣拂過空中,直直向著月雲妤所站之處而去。

月雲妤一時楞了楞,眼見著那混亂的靈氣接近,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兩步,打濕了的鞋底踩在水窪裏,月雲妤腳底一滑,整個人直接跌在了地面。

“轟!”越過月雲妤,混亂的靈氣直接撞在了墻壁之上。

也不知那墻壁到底是所修建的,被兩名金丹期修士的合力一擊擊中,竟然便是一點兒泥灰都沒有落下來。

看著那按在水窪之中的手掌。月雲妤腦中突然靈光一閃,對了,她怎麽沒有想到水呢。

以她的修為在空氣中凝結靈力,定然會受到那打鬥之中兩人的幹擾,若是有水...........

想到此,月雲妤快速的從地面站起身,將儲物戒子打開。把裏面的幾顆靈石與留離簪都塞進了衣襟裏。

走到那墻角處的水面處。月雲妤伸手探了探水深度,水位淹沒至肩膀,月雲妤便將手收了回來。

她不過是想確定這水到底是不是就如同她先前踩到的水窪一般。只有表面一層,室內太過漆黑,月雲妤沒法用眼睛判斷,只好用手試探水深。

收回手。月雲妤將儲物戒子打開,意念一動。便見那水面浮起一道長流,直直流向了儲物戒子之內。

“砰!”

徐毅的身子支撐不住靈力的沖擊,狠狠的摔在了墻壁之上。

白衣女子並未因為徐毅那一摔而停下攻擊,在徐毅跌落的一瞬間。她指尖便立即擊出一道法術,直直向著跌落的徐毅而去。

徐毅見此,就著下落至地面的動作。右腳猛地用力斜踢了一腳墻壁,身子下墜的速度瞬間變快。這才堪堪躲過了那道法術。

見一擊未中,白衣女子輕撇了撇眉,手中綢緞扔出,身子瞬間躍至了徐毅頭頂,兩手掐訣,仔細一看,竟又是一道法術。

法術與綢緞雙雙逼近,徐毅立時進退不得,後方是墻壁,綢緞與法術左右夾擊,而那正前方,白衣女子正浮在空中。

緩緩閉上眼,徐毅只道,看來自己氣數已盡。

眼見那法術與綢緞要擊中徐毅,月雲妤急急收起儲物戒子,身形一閃便直直向著徐毅而去。

臨近那白衣女子身旁之時,月雲妤猛地擡手一揮,只見那被她收在儲物戒子中的水,瞬間全湧出了儲物戒子,直直向著那半空中的女子與她手中的綢緞蓋去。

被空中的水灑了一身,白衣女子猛地扭過頭看向了月雲妤。

見白衣女子看向自己,月雲妤呲牙笑了笑,手指輕點,輕啟唇齒道:“冰凝!”

月雲妤話落,雙手便狠狠向前一推,只見那空中蓋向白衣女子的水流忽地一頓,下一刻便瞬間結成一個弧形的冰罩,白衣女子身上也在促及不防之下全身被水澆了個透,此時連同那綢緞與那冰罩,死死的凍在了一起。

白衣女子被凍住,那空中擊向徐毅的法術也瞬間消散了開來。

見那白衣女子在冰罩之中,眼珠依舊能夠轉動看向自己,月雲妤不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。

狠狠的拽了拽還閉著眼睛的徐毅,月雲妤急道:“睜開眼了,快走,這個攔不了她多久!”

被月雲妤一拽,徐毅猛地睜開眼,入眼的便是那白衣女子被困在空中。

見此情形,徐毅扭頭便想問月雲妤是怎麽做到的,只是話還未出口,耳邊便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嚓聲。

那哢嚓聲停在月雲妤耳中就好似催命符一般,猛地扯住徐毅,月雲妤根本不給他說話的幾會,直直將他拖到了水潭前。

“我剛剛用儲物戒子裝了許多水,你看著水位並沒有下降,想來裏面定是有通水之處。”

“哢嚓,哢嚓............”哢嚓之聲來的越來越快,月雲妤也不管徐毅聽懂了沒,直接便將他推進了水中。

扭頭看了看身後那已經快要脫出冰罩的白衣女子,月雲妤身子一抖,直接紮進了水中。

見徐毅與月雲妤先後入水,白衣女子輕皺了皺眉,看了看周身還裹著自己的冰罩,不由咬了咬牙,氣急道:“許逸凡,別以為你逃的掉,遲早有一天,你會落到我玄一姽婳的手裏!”

那名叫玄一姽婳的白衣女子,最後的話,剛入水的月雲妤自然是聽了個一清二楚。

“許逸凡,許逸凡,許逸凡...........”月雲妤腦中不停回響著這三個字。

腦中突然閃過了徐毅先前說話的表情與動作。

徐毅,許逸凡..........

月雲妤心中幾乎可以確定,那許逸凡,正是她初入修真界之時,她的領路師傅,許昌!

難怪不得他先前不願將臉上的血汙缺掉,難怪不得他一路上總是有意與自己保持距離,現在想來,只怕不過都是怕被她認出來。

心中思緒百轉之時,月雲妤的身子已經漸漸落在了水地。

一只溫熱的手從一旁伸了過來,抓住了她的手腕之後,便緩緩向著前方游去。

☆、143丶虛魂

被徐毅。

不,被許逸凡抓著手腕,想到以前的事,月雲妤只覺渾身不自在。

兩人一浮出水面,月雲妤便掙紮著甩開了許逸凡的手,快速出了水潭。

背對著許逸凡,月雲妤有些不敢回頭。

戰立了半晌,身後依舊沒有聽到許逸凡上岸的水聲,月雲妤不由疑惑的扭頭看向身後。

這一回頭才發現,那身後的水面之上哪裏還有許逸凡的身影,只有那水面上浮著的點點血紅色在散開。

看著那水面的點點腥紅,月雲妤一驚,急忙喊道:“許逸凡?”

大喊聲在周圍不停回蕩著,只是那水面之上,依舊未見有人影浮起,心中一急,月雲妤一個縱身從新躍進了水潭之中。

“許逸凡!許逸凡!”

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影,月雲妤深吸一口氣,猛地紮進了水中。

水裏雖有些昏暗,月雲妤還是一眼便看見了那緩緩下沈的人影。

這水潭好似很深,一眼看去,只看得見一片黑暗,分不清到底哪裏是水底。

加快下潛的速度,月雲妤一把拽住了許逸凡的衣領,便開始向上游去。

將許逸凡拖上岸,月雲妤累得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趴在地面休息了片刻,月雲妤這才看向許逸凡。

許逸凡胸前的衣襟已經鮮紅一片,看來他與那白衣女子打鬥之時,定然又牽扯到了傷口,先前兩人急急逃遁,沒有顧上,待進入水潭之後。游出水面,許逸凡心中放松,所以才暈了過去。

此時許逸凡臉上先前沾染上的血跡都已被水洗盡,那慘白的臉龐映入眼中。

月雲妤只覺得又熟悉,又陌生。

想到那林中的小屋,月雲妤只覺得心中有些發酸。

將許逸凡的衣襟撥開,月雲妤再次使用了先前的止血方法。

待止好血。又怕那名玄一姽婳的白衣女子已經破開冰罩追來。便將許逸凡背在背上,向著遠處走去。

月雲妤能感覺到,自出了那水潭周圍。腳下便不再是一塊塊的青磚,而是泥土。

沒走多遠,前方便出現了點點光亮刺入月雲妤眼中。

從新拉了拉背上的許逸凡,確定他不會滑下去。月雲妤便向著那光亮之處走去。

隨著月雲妤的靠近,那光線越來越強。瞇了瞇眼,月雲妤這才看清楚,她與許逸凡正處在一片花園之中。

花園內很是寧靜,除了滿院子的花朵以外。再無其他。

花園中心擺著一張石桌,石桌周圍圍滿了石凳。

看著那密密麻麻環繞在石桌周圍的石凳,月雲妤只覺得哪裏怪怪的。這石凳圍的這般密集,要怎麽坐?

想到那若是每張石凳都坐上人的樣子。只怕是坐在上面的人都得擠在一起吧。

回頭看了看身後,月雲妤看到他們出來的那個地方,是一道門。

門是木質的,此時正敞開在兩旁,看上去就好似新的一般,完全無法想象裏面是一片漆黑與一方水潭,若是關上這門,站在門外看的話,月雲妤能想象到的,便也只有女子的閨房了。

許逸凡的身子不輕,月雲妤背著他走了許久,早就覺得有些累了。

再次看了看那石桌,月雲妤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。

輕移幾步,月雲妤將許逸凡從背上拉到身前,便想讓許逸凡坐上那石凳。

“別。”

虛弱的聲音傳進耳中,月雲妤的動作一頓,看著許逸凡努力撐著身子的模樣,想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。

此時人已經醒了,月雲妤也不習慣這麽近距離的被許逸凡看著,隨手便將他推坐在了石凳旁的花地之上。

“嘶!”被月雲妤粗魯的一推,許逸凡不由痛的倒抽了一口氣。

無視許逸凡的吸氣聲,月雲妤看了看那石凳,也就地坐在了許逸凡對面,問道:“為什麽不坐石凳?”

“不是不坐。”許逸凡搖搖頭,繼續道:“是不能坐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月雲妤疑惑。

扭頭看了眼月雲妤,許逸凡笑道:“我們之中要是有一人坐了上去,便誰也不能離開這花園了。”

聽聞許逸凡的話,月雲妤心中一驚,狐疑道:“這石凳上有什麽?”

她已經看過四周,並沒有發現什麽陣法,那石桌與石凳之上更是沒有,禁制的波動她也是能感覺到一些的,可她有註意過,禁制的波動也是不存在的。

“是魑魅。”許逸凡答道。

“魑魅?”月雲妤挑了挑眉,不解道:“魑魅又是什麽東西?”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魑魅一詞。

見月雲妤滿臉不解,許逸凡道:“魑魅是一種上古時期煉制的虛魂,一情況下都叫做魑魅,意思與鬼魅相同。”

“虛魂?”虛魂又是個什麽東西?月雲妤在腦中搜索了半晌,也沒找到什麽信息。

“嗯。”許逸凡點點頭,繼續道:“人的魂魄很常見,一般情況下人死之後,都會自主投胎,像那些怨氣極大的魂魄,便會變成沒有思想的惡鬼,不停傷害他人,還有一中便是有思想,卻又逗留人間不願意投胎的魂魄。”

“它們會尋找一處陰氣聚集之地,滋養自己的魂魄,以免自己的魂魄在被太陽照射後便融化,陰氣聚集之地必須要避風,因為最開始離體的魂魄,是最容易被風吹散開來的。”

“鬼修?”月雲妤皺眉,照著許逸凡的說法,他說的是鬼修吧?

“不是。”許逸凡搖頭:“兩者有些相同,但本質不一樣,據說上古時期是沒有鬼修的,後來上古時期覆滅,才漸漸出現了鬼修,鬼修的修煉與這虛魂的形成確實有相同之處。”

“是嗎?”月雲妤點點頭:“也許現在的鬼修,便是那個時候魂魄修煉的方法演變出來的。”

“上古時期的事,誰又能說的清楚。”許逸凡笑了笑,接著道:“避開了日光與風的傷害,魂魄便是成型了,也是為天地所不容的,所以便有了一種天劫。”

“沒人知道那天劫是怎麽來的,只知道每只要成型的魂魄,都會遭到天劫的攻擊,據說,凡是被天劫攻擊過的魂魄,皆會失去思想,變成天地間的一部分,而虛魂便是在魂魄遭受天劫後的一瞬間,由修為高深的修士將天地氣息暫時阻斷,制止魂魄與天地融合,待魂魄保存下來之後,便猶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,你教它什麽,它便聽什麽,視你為主。”

聽著許逸凡的解釋,月雲妤點點頭,問道:“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東西?這樣保存下來的魂魄有什麽用?”

“說起來其實沒什麽用。”撇頭看了看那石凳,許逸凡接著道:“但是若它繼續放養在陰氣集聚之地,那麽憑著它度過了天劫,與天地間的融合力,它的力量絕對會成倍的增長!”

☆、144丶花園,再遇沐如令

“成倍增長?”掃了一圈四周,月雲妤問道:“這個地方是聚陰之地?”

“嗯。”許逸凡點點頭。

“哦。”點了點頭,月雲妤還是不明白:“那與那石凳有什麽關系?”

聽月雲妤再次將話題扯回道石凳上,許逸凡皺了皺眉道:“你見過誰家的石凳是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?”

月雲妤搖了搖頭,心道,這特麽不是廢話嗎?

“那石桌便是陰眼,你看到的石凳都是假的,那看起來像石凳的東西,都是秘制的陶罐,你要是一坐上去,陶罐必然碎開,到時候裏面的虛魂跑出來............”

許逸凡話沒說完,月雲妤也猜到了他後面要說的意思,想了想問道:“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?又是怎麽認出這個東西是虛魂的?你見過?”

“見過?”許逸凡勾了勾唇:“見過的人都死了。”

盯著那一排排的石凳,許逸凡瞇眼道:“你剛剛在那門前發楞的時候我便醒了,只是你沒有發現,這些陶罐很好認,每個罐身之上,都有一個花紋,我一眼便看見了。”

“花紋?”月雲妤湊到石凳前看了看,確實見那側面都有一個似鬼面一般的刻紋,怎麽看都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這麽一大圈都是這種陶罐,月雲妤只覺得背脊有些發涼,這些陶罐全都靠在一起,只要裂開了一個,其他的必然都會裂開,也不知這是所有陶罐關著一個虛魂,還是每個陶罐一個。向後退了幾步,月雲妤覺得自己還是離這些陶罐遠一些比較好。

就許逸凡的語氣聽來,月雲妤覺得許逸凡肯定見過這種陶罐,說不定還見過陶罐被人打開,只是見他故意避開這個問題,月雲妤也不好再追問。

沈默了片刻,月雲妤又問道:“這些魂魄。為什麽被稱為虛魂?”

“與其名一樣。虛魂,便是虛!”

“虛?”月雲妤想了想,道:“就如同凡人看不見普通的魂魄一般。我們也看不見虛魂?”

詫異的瞥了一樣月雲妤,許逸凡道:“你腦子倒是轉的挺快,你說的一點沒錯,就是這個意思。虛魂已經與天地氣息接近,便是其主人。也只能是感覺到,而看不到,這種虛魂便是在上古,都不常見。畢竟能真正以陰氣聚身的魂魄還是不多的,倒是沒有想到這涪陵秘境還存在著!”

“那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!”聽許逸凡說的那般危險,月雲妤便覺得他們兩人還是盡快離開這裏比較好。

“嗯。”許逸凡點點頭:“先歇會兒吧。我現在還動不了。”

聽聞許逸凡的話,月雲妤這才想起來許逸凡身上還有傷。

將許逸凡挪到了離那些陶罐較遠的位置。月雲妤這才坐到了許逸凡身邊恢覆靈氣。

先前為了困住那玄一姽婳,月雲妤幾乎將靈氣用盡,冰凝是她如今能釋放的範圍最大的法術,也是她身上最為耗費靈氣的法術,與她所修的法決冰凝一名,月雲妤一直覺得這種大範圍的冰封法術並沒有什麽用,卻不想如今倒是救了她與許逸凡的性命。

從入定中醒來,整個花園中依舊如進來一般大亮著,她與許逸凡兩人在花園內已待了這許久,卻見那空中的太陽依舊在正空,就好似這花園上空的太陽被定格了一般。

低頭看向沈睡的許逸凡,月雲妤輕瞥了瞥眉。

許逸凡之前對她做的事,依舊是她心中的一道結,若是先前在石室中,她便發現他是許逸凡,說不定便不會救他。

如今雖看似她與他相處還算融洽,不過是因為他許逸凡受了傷,還需要依靠她,若是他身上無傷...........

月雲妤瞇了瞇眼,看來許逸凡還是不得不防,如今這般,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
在月雲妤入定醒來不久,許逸凡清醒了過來,見月雲妤正看著他,不由笑了起來。

見許逸凡睜開眼對著自己笑,月雲妤將心中的思緒壓下,似氣惱道,“你笑什麽!”

“沒。”許逸凡搖了搖頭:“只是沒想到我們也會有這般相處的一天。”

月雲妤沈默,許逸凡說的沒錯,她也沒想過她能與他這般相處,以前想過與許逸凡相遇,那定然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場景,待真正相遇了,才發現原來他們還可以這般平靜的坐在一起。

抿了抿唇,月雲妤伸手將地面的許逸凡拉起,道:“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,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,我總覺得若我們一直待在這裏,一定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。”

借著月雲妤的力道,許逸凡從地面站了起來,見月雲妤一臉憂愁的模樣,不由輕笑道:“呵呵,你別想那麽多,我們只要不碰這花園裏的東西,就沒事的。”

“不!”月雲妤搖搖頭,也不再與許逸凡多話,扶著他便向著花園深處走去。

月雲妤向來很相信自己對危險的直覺,每次遇到什麽危及性命之事,她幾乎都能感覺到。

她自然是不會將自己能察覺到危險之事告訴許逸凡,最好的辦法便是不解釋,反正他現在沒有什麽力氣,只要自己扶著他行走便是。

身後那水潭定然是不能回去的,說不定那叫玄一姽婳的白衣女子就在哪裏等著他們兩人,唯一的路便只有向著花園深處走,看這花園修建的格局,好似就是為了保護那扇門內的水潭,月雲妤相信,前方定然有出路。

兩人攙扶著,不停向著花園內部前行,許逸凡自然也是知道身後只有那水潭一路,任由月雲妤扶著她在花叢之中穿梭。

花園之內,除了花,還是花,月雲妤註意到,地面除了帶有花的植物以外,便是連一棵草都沒有。

好在那令人畏懼的虛魂陶罐,再沒有看到。

“師兄!你確定通過這片花叢,便能到那龍淵之處?”

兩人正行走著,忽聞前方傳來一道女聲,月雲妤身子一頓,與許逸凡兩人同時蹲下了身子。

“這裏怎麽會有人?”許逸凡疑惑的傳音給月雲妤。

扭頭看向許逸凡,月雲妤翻了個白眼:“你問我,我問誰?”

摸了摸鼻子,許逸凡將頭扭向了一旁,是了,他怎麽會傻到問月雲妤這個問題。

蹲在花叢之中,月雲妤小心的撥開了花草望了出去。

只見那前方不遠處正站在一群修士,裏面的人大多月雲妤都不認識,其中還有幾個是在絕閆洞穴見過的修士。

其中那道白衣身影最為顯眼,他正是沐如令,旁邊還站在李傅。

也不知他們救下的李健去了哪裏,月雲妤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,卻並沒有看到李健的身影。

☆、145丶龍淵

“依照地圖所示,過了這片花園便是了,我們都小心些,這花園看起來這般平靜,指不定有什麽東西在等著咱們呢。”

“嗯。”

幾人說話間,陸陸續續向著花園內走去。

看著一眾人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內,月雲妤這才站起身,看了看那幾人消失的方向,月雲妤從新扶起了許逸凡。

“那裏面有你認識的人。”

“嗯?”扭頭看向許逸凡,月雲妤輕皺了皺眉:“你想多了,我一個都不認識,不過在涪陵秘境內見過一面的,倒是有。”對著許逸凡撒謊,月雲妤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。

從月雲妤的臉上看不出什麽,許逸凡也只好作罷,問道:“你說,他們是要去什麽地方?”

“什麽地方?”歪了歪頭,月雲妤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許逸凡道:“你剛剛沒聽他們說嗎?龍淵!”

“龍淵...........”念叨著這個兩字,許逸凡緩緩低下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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